元稹:由心书曲直,不使当世观
说到跟云有关的诗句,不得不提到唐代诗人元稹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们都知道,元稹是唐朝中期的大诗人,他与白居易齐名。元稹,字微之,生于唐代宗大历十四年。他八岁丧父,失去经济来源的一家人只能靠着母亲外出乞讨维持生活。元稹看到母亲为了自己能继续读书而天天外出乞讨,心里非常难过,便要求放弃学业,跟母亲一起外出乞讨。母亲听后失声痛哭,并对元稹说:“元氏的振兴全靠你读书了,倘若你也去讨饭,就没有将来了。”母亲的一番话对元稹起了极大的激励作用,他流着泪说:“母亲,我发誓一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让您过上好日子。”
从此,元稹便以“三更灯火五更鸡”的精神苦读诗书。有位姓齐的先生曾与元稹的父亲相识,见元稹立志苦读,便答应借书给他读。于是,元稹每日行走十几里到齐先生家借书。在苦读的日子里,元稹精力高度集中,几乎达到“两耳不亲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
从元稹九岁时写的文章中就能看出他的才华横溢,而到了十五岁,他写诗作文已达到得心应手的境界。十五岁进京考进士时,他名列第一,被封为左拾遗。公元822年又升任宰相。
元稹苦读,不仅当上了宰相,还成了诗人,他一生中创作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如《元氏长庆集》一百卷,《元氏类集》三百卷。他的传奇小说《莺莺传》还被王实甫改编成杂剧《西厢记》,并成了历史名篇,被后世广为传颂。
元稹少年英俊,九岁能做文章,十五岁通达两经得到拔举,二十四岁已成为朝廷秘书省校书郎,制举后元稹正式进入官场。据《旧唐书·元稹传》中记载,元稹是在唐宪宗元和元年应制举,此时的元稹二十八岁。同年,白居易也一起应制举,元稹获第一名,白居易则居第四,两人相识相交。
白居易比元稹大五岁,在一定程度上对元稹有引导作用,譬如白居易喜欢喝茶,元稹后来的饮茶习惯极大程度上是因为白居易的影响。
元稹出身寒门,却不坠青云之志,值得称赞。他的才情,更是毋庸置疑,其创作的《行宫》 就表现了唐末诗人的兴衰之感:“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寥寥数语却道出了一代人的哀怨和一个朝代的兴衰。寥落的旧宫,寂寞的红花,白头的宫女,逝去的玄宗,每句的意象虽然不同,但是都带着同样的颓败色彩,读后就像是在翻阅一张张黑白照片,带着些历史的厚重感。
《离思五首》是元稹为了怀念妻子韦丛而作。韦丛知书达礼、贤良淑惠,二十岁时嫁给了元稹。婚后她放下手中的女红,拾起锅铲,从此过着贫苦的生活。元稹在诗中写道: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红颜薄命,韦丛默默地陪着元稹度过了他人生的低谷,在元稹快要平步青云之时,韦丛却成了断香残魂,未能陪他享受成功的喜悦。他在《遣悲怀》中娓娓不倦地記录了他们日常生活的场景。全诗虽无一字说情,却字字含情。
关于元稹的人品,千百年来,众说纷纭。有人说他痴情,也有人说他薄幸;有人说他忧国忧民,也有人说他心术不正。斯人已去,盖棺却未定论。后世对元稹的任何评价都只是隔靴搔痒。千年来,不管世人对他如何评价,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诗具有打动人心的精神力量。
元稹曾写过一首《和乐天赠樊著作》:“如何至近古,史氏为闲官。但令识字者,窃弄刀笔权。由心书曲直,不使当世观。贻之千万代,疑言相并传。人人异所见,各各私所遍。以是曰褒贬,不如都无焉。”能有此番感悟,足见他对悠悠众口,早已看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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