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合作博弈的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竞争力分析

摘要： 本文基于合作博弈的视角，分析西部军用产业与民用产业在军民融合过程中的发展情况，通过建立军工产业与民用产业博弈的模型，认为合作博弈打破了国防科技产业的绝对垄断地位，使军民企业走出相对隔离的困境。在竞争中寻求合作，可有效提高产业集群的自主创新能力进而提高产业集群竞争力。

Abstract：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ooperative game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western military industry and civil industry 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 and fusion， through setting up military industry and civil industry game model， thinks that the cooperative game bresaks the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absolute monopoly position and makes the military and civilian enterprise out of the predicament of the relative isolation. In the competition for cooperation， it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industry cluster of independent innovation ability and improve the industrial clusters" competitiveness.

关键词： 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合作竞争；博弈论

Key words： national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dustry cluster；cooperation and competition；Game Theory

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2）31-0005-04

0 引言

西部地区是新中国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布局的重点区域，国防科技产业集群是西部地区的特殊资源，特别是西部的航空航天工业，已经成为我国国防科技产业集群门类齐全、重点突出的战略后方基地，新一轮西部大开发为国防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

2010年国防科工委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中进一步明确国防科技工业的重要地位，同时也为西部国防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指明了发展的方向。西部国防科技产业与民用产业怎样合作与竞争，推进西部的自主创新、提高西部国防科技工业的集群竞争力，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要现实问题。但是关于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的研究较少，本文基于合作博弈的视角探讨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对军民结合型国民经济具有辐射带动效应的军民结合型高技术产业集群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竞争力的现状与问题

西部地区国防科技产业形成明显的产业集群特征，有研究所295个其中工业企业226个、研究所59个、大专院校10所，占全国军工单位总数的37%；职工总数80.9万人，占全国军工总数的46.2%；共有专业技术人员25.8万人，占全国军工总人数的39.7①。西部国防科技工业包括航空、航天、船舶、兵器、核工业及军工电子六大行业，在西部国防科技工业中，核工业占全国的2/3，航空、电子工业占全国的60%，兵器、航天占全国的50%，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在西部已具有相当坚实的基础和雄厚的实力②。

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表现出发展优势的同时，还存在着制约自身发展的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1 国防科技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比较薄弱 国防科技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主要表现为科技创新能力，一般用“R&D投入与军品销售收入的比值”来评价。发达国家企业R&D投入强度一般在5%-10%，而西部国防工业的一般只有1%左右。在R&D人员素质构成方面，高级技术职称的研发人员占30%，硕士以上学历的研发人员占 18%，这说明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自主创新的后备力量不足。在专利授予方面，西部国防科技工业和全国相比，无论是发明创造类、实用新型还是外观设计差距越来越大，且上升趋势不明显。近几年西部发明创造专利的授予量和全国相比具体如图1。

因此，我国西部整个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科技创新能力不足，自己的知识产权很少，研发团队研究成果较少，自主创新能力比较薄弱。

1.2 国防产业集群间的关联度低与市场化协作差 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科研、生产的分工过细，导致集群间的关联度低和市场化协作差。过于强调分工的细化，而忽视了产业间的分工与协作，使得集群间、企业与国民经济其他集群间的关联性很弱。例如，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分布不均衡，西部集中在西安为中心得关中平原，西南集中在重庆和成都为中心的四川盆地。在地理位位置的隔离是集群间的协作能力一直受到限制，物品在运输和组装方面和不方便，增加了成本降低了效率。军工企业间、军工企业与国民经济其他企业间的关联性很弱，这种分工过细的生产体系，系统维持成本由于生产协调性差而极高，难以形成若干个横向一体化或纵向一体化的大规模生产企业，也难以在企业间形成以某一最终产品的总装为核心的有效的市场分工协作生产体系。

1.3 国防军工产业实行单一的国有垄断经营体制 西部国防科技工业因他特有的发展历程和独特的地理位置，对国防科技工业的位置特别重视。人们一直过度强调国防科技工业的特殊性（国家安全的需要），而忽视了其发展的一般性。保障国家安全的特殊需要使得在产权安排上的选择是国家必须100%控股，只能实行单一的国有体制，而不能实行任何形式的混合所有制。以航空装备制造上市公司为例，2009年陕西、四川和重庆88%为军工上市公司，民营上市公司只占其中一小部分。航空产业基本由国有企业垄断经营必然会限制其他所有制企业的进入，抑制了资源在一个较为广泛的范围内流动，限制了竞争；同时，企业没有竞争压力，难以发挥企业的活力，多家缺乏竞争的企业都属于同一个所有者（政府），当企业利益出现较大差异时，弱者就会要求政府进行干预。

总之，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相对封闭状态，导致的竞争力较为薄弱问题是其未来发展的瓶颈。提高自身的集群竞争力就应加强自主创新能力，而加强自主创新能力以的重要途径就是打破以往垄断的格局，引入竞争机制，从而才可以实现西部国防科技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

2 基于合作博弈视角的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的竞争力分析

本文以陕西航空产业集群为例，基于合作博弈视角探讨军民融合过程中的如何提升航空产业集群竞争力。20 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航空运输总规模年增速平均保持在16%以上的较高水平，2008年我国民用航空运输市场完成年旅客吞吐量40，576万人次，完成货邮吞吐量883.4 万吨。未来20年间，中国市场将需要近3，770架飞机，价值4，000亿美元，国内航空客运周转量的年均增长率为8.2%。预计到2028年，中国民航各型民用客机机队规模将达到4，233架，货运飞机机队规模将达到583架③。民用航空的市场发展迅速，要想实现健康稳定的增长需要雄厚的资金和基础设施支持，和军工产业合作是一个重要的途径；另一方面，参与民用航空市场是军工产业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也是增加其生产活力的重要措施，是提升整体集群竞争力的重要途径。

军用产业改造和升级需要民用产业注入新的血液，民用企业的稳定发展需要军用企业的资源支持，而两产业之间紧密合作的同时，由于资源的稀缺性又有竞争存在。因此，针对军民产业两者间的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本文将应用合作博弈理论分析军民融合过程中集群竞争力的提升问题。

2.1 合作博弈 合作博弈（cooperative game）是指博弈双方的利益都有所增加，或者至少是一方的利益增加，而另一方的利益不受损害，因而整个社会的利益有所增加的变和博弈。变和博弈是双方的收益之和可以改变的博弈，蕴涵了“双赢（two_win 或者win_win）”和“多赢”这一非常重要的理念。

可以把国防科技工业企业与民营企业之间的形式简单分为飞机交易和合作生产两方面， 通过简单的博弈分析看清这种合作竟争关系。有两个博弈方A：民用企业，B：军工企业。第一步A先做出选择，A有两个策略N1：能够自主创新；M1：不能自主创新。如果自主创新能力很强，则不会选择与军工企业合作即可以自行研制生产。第二步仍为A选择，有两个策略N2：购买飞机同时要求合作生产M2：只购买飞机不要求合作生产。在购买飞机的前提下，参与合作生产会给A企业带来更多的利润。第三步为B有两个策略Y：成交，N：不成交，B并不知道A 初始是什么策略。A、B的支付向量如图2所示。

A和B的支付向量如图2所示，X代表A的支付，Y代表B的支付。根据实际情况我们可以得出两者支付的结果：

X1>X4>X5>0>X3>X2（1）

Y3>Y5>0>Y1（2）

B计算自己支付时，必须考虑A采取策略N2时有多大可能是在策略N1的情况下做出，多大可能是在策略M1的情况下做出，即分别求条件概率P（N2/N1）和P（M1/N2），然后根据条件概率计算期望效用，以比较选策略Y或N的优劣。根据贝叶斯法则，

P（N1/N2）=■（3）

可知，A 只有选择M2才能最大化自己的效用。

因此，只有在民用企业完全没有自主创新能力时即[P（N1）=0]，军工企业才愿意进行国防工业合作。在此情形下，民用企业理想的最大效用X1无法达到。为解决该困境，我们应尽量让B在提出合作生产时以较大概率选择成交。根据上文分析，在当前支付变量条件下，当A要求合作生产时，B断定A具有自主创新能力，必然以1的概率选择不成交，因此，首先要让P（N1/N2）≠1。只有X1=X4、X3=X5时，才能达到该条件。X1=X4即意味着民用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达到相当高水平，通过科学技术分解消化技术和通过合作生产消化技术没有分别。X3=X5则意味着民用企业虽无自主创新能力，但合作生产并不会成为对方的附庸。当P（N1/N2）≠1时，B只有在选择策略Y和N的期望效用一样条件下才会随机选择，即p（N2/N1）Y1+[1-P（N2/N1）Y3]=0 P（N2/N1）<■，因此，在民营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的条件下，购买飞机的同时提出合作生产时，B一定选择成交，即军民企业在竞争过程中实施合作策略时双方都实现双赢。

2.2 本文选取西安飞机国际航空制造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西飞国际）与陕西天和国安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和公司）为研究对象，对军民企业的融合做合作博弈分析。西飞国际是陕西大型国有企业单位长期相对封闭的发展格局，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国家指令性计划，企业自我独立发展的能力不强天和公司是一家以研制、生产、销售军民两用电子信息产品为主导产业的高科技企业集团。但是在成立初期由于军工产业部门的特殊性，在资源和信息方面受到很大限制。

2007年，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要“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军民融合创新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面对良好的机遇，天和公司第一步策略：对自主创新能力作出判断。在具体分析自主创新能力很薄弱的形势下，进行第二步策略：是否购买飞机并且合作生产。购买飞机会提高天和公司的成本，但是参与合作生产有同时会给其带来更多的利润，通过合作博弈的理论的贝叶斯法法则我们可以得知，在天和公司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的条件下，购买飞机的同时提出合作生产时，西飞国际一定选择成交，即军民企业在竞争过程中实施合作策略时双方实现双赢。

西飞国际公司在军民融合过程中发挥资源整合优势，大举推进以“市场化改革，专业化整合，资本化运作，产业化发展，国际化开拓”为重点的战略转型，不断强化航空制造核心能力，确立了军机、民机、航空服务和国际合作等四大支柱产业，完成了由飞机零部件制造商向整机制造商的转变，创建了军民机协同发展的商业运作新模式，成为集融资功能与完整产业链于一体的军民发展重要战略平台。军民融合过程中西飞国际公司以产品创新带动产业升级，各项经营指标持续高速增长。

同时天和公司在军民融合过程中把主营业务定义为“军民两用电子系统工程产品的研制和生产”。天和公司的研发的THC-I型声表面波CO传感器正是满足目前CO监测所需的要求，并改良以往产品监测所不能达到的条件，每年市场需求在30亿RMB上下。而公司另一产品交通车载办公平台系统目标市场为全国各大中城市的公安交警部门，该系统将有6000万元-6亿元的市场规模。电子技术是军民融合最集中的领域之一，形成军民两用的产业布局，可以屏蔽军品订货周期长、专用性投资闲置率高和退出门槛高这样的风险。其每一项军工产品都有民用产品相配合，例如其军用雷达项目与民用雷达开发相关，军用系统集成产品的研究成果也可以应用于其在校园信息化建设和民用电子安防系统等方面。军民融合不仅产生了有形的产品，还能带来无形的声誉。军工一向都有精密、耐用、高品质的形象，这种信任感很容易在同一企业的民用产品中继续延续。

由上分析可知，军用产业和民用产业二者之间的竞争主要是对稀缺资源的竞争。合作博弈构建的是一个协同系统，是竞争与合作共存的系统，以竞争为动力，以合作为途径，推动系统朝高级化发展，不断增强集群自主创新能力，进而提高产业关联度，突破军民企业相对隔离的瓶颈，实现国防科技产业集群最终的发展目标即提升集群竞争力，实现集群的高效、持续发展。

3 建议与思考

3.1 增强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 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是国防科技产业竞争力的重要源泉，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是提升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竞争力的必由之路。自主创新能力是发展的根本，只有具有自主创新能力，才能通过展开军工合作实现双赢只有大力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拥有大批的专有技术和大批的自主知识产权，才能在全国乃至国家间的科技竞争中占据战略制高点，才能牢牢把握经济发展的主动权、把握经济结构调整与增长方式转变的主动权。

3.2 军民结合、寓军于民，提高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关联度 传统的军用产业和民用产业分离的管理体制，不仅导致看来资源的配置低效，而且还成为制约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健康发展。而军民结合、寓军于民则通过打破军用与民用之间的界限，这不仅扩大和夯实了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的基础，而且加速国民经济发展和国防科技产业集群市场化进程。提高国防产业集群间的市场化协作能力，形成若干个横向一体化或纵向一体化的大规模生产企业，创建以某一最终产品的总装为核心的有效的市场分工协作生产体系，丰富产业链。

3.3 军民共建合作生产，从对抗性竞争到合作竞争 国防科技产业与民用产业间的竞争是集群竞争，凡是两方会多方力图取得并非各方均能获得的利益时都会有竞争存在。随着社会分工的提高和军民融合的深入，集群间的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每个集群甚至每个企业都形成看自己的差异化优势，而在速度经济成为市场主旋律的今天仅靠集群的差异化优势难以应付多变的市场需要，这就需要一个集群价值创造活动与其他集群的价值创造活动经行整合，即需要以合作的态度处理与其他集群的竞争关系。走既合作又竞争的军民融合之路，共同构建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竞争优势，才能提升西部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竞争力。

从国防经济安全和健康持续发展的角度考虑，要实现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的持续发展，必须走军民融合即军民合作竞争的发展道路，因为以往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一般首先用于军事领域，而今天却更多的首先用于民用科技产业领域。基于这个现实因素，着眼于全国乃至全球的国防科技工业建设，从整个国民经济健康发展的大局出发，构建军民结合的国防科技、科研合作竞争生产体系，以适应变化的国内外经济大环境，是西部国防科技产业现代化建设的现实需要也是夯实我国国防科技产业基础、提升国防科技产业集群竞争力的战略选择。

注释：

①刘世庆等.《军民融合：提升西部地区自主创新能力和高新技术产业研究》，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

②段婕.《中国西部国防科技工业发展研究》，经济管理出版社2011年版.

③方行命，刘方健，姜凌等.《中国西部工业发展报告》，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版.

参考文献：

[1]张小兰.循环经济下高新技术产业集群发展研究[J].经济纵横，2010，（6）.

[2]科学技术部专题研究组.我国区域自主创新调研报告[R].北京：科学出版社，2010.

[3]罗杰A.麦凯恩.博弈论战略分析入门[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6：5-6.

[4]范如国，韩民春.博弈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2-5.

[5]范肇臻，葛顺堂.国防科技工业改革走军民融合发展的新路子[J].边疆经济与文化，2009，（9）：19-20.

[6]叶卫平.利用国内外两种资源与国防科技工业的可持续发展[J].国防科技工业，2010，（6）：53-55.

[7]张涛，李亚萍.论国防科技工业改革中政府政策支持的现状、问题与对策[J].国防科技工业，2011，（4）：42-45.

[8]西安航空动力股份有限公司2010年年度报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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