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食联中国创始人
在食联中国创始人刘全勋看来,除草剂为代表的化学农业从某种程度上毁灭了中国农药的道德底线。
除草剂背后的转基因泛滥
《齐鲁周刊》:作为有机农业的代表,您如何评价化学农业的功与过?
刘全勋:从种植业来讲,近年来,中国粮食产量连年增长,其中,化肥、农药等农业生产资料功不可没。
但增长的背后,引发的环境问题令人担忧。目前中国的粮食增产,主要靠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以化肥为例,化肥施用以后只有35%有效,65%都是污染物留在环境中。就是这65%的“残留”给土壤与水资源带来了很大的污染。
《齐鲁周刊》:在您看来,除草剂泛滥的原因是什么?
刘全勋:除草几乎占据了农田管理的一大半时间,也是农活中最辛苦的。能用10元一瓶的除草剂解决的事,农民干吗还要费时费力地进行人工除草?再一个,因为违规的成本不高,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成本,农业生产者开始滥用化肥、农药、除草剂。
《齐鲁周刊》:除草剂与转基因农作物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刘全勋:除草剂是农药一种,说到除草剂就得说转基因。除草剂是除草的,但是庄稼也是一种草,你如何让它不除庄稼?那就给庄稼做基因改造,就让它里面有对抗除草剂的片断,这样一来,我这个除草剂只对草管用,对玉米、小麦、大豆没用。
《齐鲁周刊》:也就是说除草剂泛滥与转基因作物的大面积推广也有关系?
刘全勋:是。当然抗除草剂基因,不一定在转基因作物里面才有,但是有些作物,天然是不具有除草剂基因的,那就必须要通过转基因的方式来拥有。特别是大豆、玉米,它不具有抗除草剂基因,你就得给它植入这种基因,你植入基因,就是转基因技术来做。
科技的善意来源于人的善意
《齐鲁周刊》:现在劳动力成本在上涨,如果不是搞有机农业,再让他们用人工的方式去除草,这也不太现实。
刘全勋:除草剂可以用,也可以开发,但是我个人感觉除草剂的开发应该以什么为方向呢?以非转基因作物的应用为方向,而且对人类无害为方向。
《齐鲁周刊》:现在的除草剂基本上都是以转基因为方向做研究的吗?
刘全勋:大部分是,当然也有一些生物除草剂,它的价格就贵一些。
《齐鲁周刊》:有不少人在食品安全问题上走向了摈弃一切科技元素的做法。
刘全勋:我不反对技术,因为也不可能回到那种纯粹原始的状态,要解决粮食问题,再去一把一把地拔草、除草,那不大现实。
《齐鲁周刊》:我们需要相信科技的善意。
刘全勋:科技的善意来源于人的善意,科技本身没有善恶。
《齐鲁周刊》:科技总是在改变生活,虽然说改变不一定是好和坏。
刘全勋:对,人利用科技最根本的目的是让生活变得更好,不是让生活变得更坏。但是在利用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过犹不及的情况。比如说以转基因为方向的除草剂的研究,短期之内转基因作物大规模的种植,除草剂打上以后,一年四季都不用除草了,多好,多节省人工,但是长期来看,整个生产链全破坏了,我这里只能长转基因作物了。
为什么说西方转基因企业能够实现你的种子垄断?自己的地里遗留了大量的除草剂,这种除草剂的残留会导致本土物种的消亡,我外来的物种有抗这种除草剂的基因片断,它可能就活。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你国家的粮食命脉。
重建农业道德底线
《齐鲁周刊》:回乡是不少城市白领的一个田园梦,但现在好多人发现自己都回不去了,记忆中的农村已经消失了,您做有机农业,您心目中的现代农村图景应该是什么样子?
刘全勋:中国现在搞美丽乡村,什么样的乡村是美丽乡村?中国的美丽乡村就是结合中国的国情,做到环境优美、生活便利、空气清新、水质干净、食品安全,在衣食住行各方面能让这里的人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自卑感。
《齐鲁周刊》:古代的人做官,到最后都是告老还乡,再大的官员,退休之后,他不会住在京城里。
刘全勋:是。现在告老也还不了乡,但是古代的告老还乡也是一种利益的延续,那个时候他从统治秩序里面获得利益,再到农村里去,延续他的利益扩展,这是一种封建社会,咱们不可能走这个老路。我们需要在农村重建一种农业道德底线。现在有这样一种状况,不少农民会为自家留一块地,给市场使用另一块地。“为生活而生产”的地块主要满足家庭消费,就会少施肥少打药,甚至不打药,生产出安全产品,为市场而生产的就无法达到这一标准。这是我们现在的农业道德困境。
《齐鲁周刊》:但是也不能空谈,做安全农业的成本毕竟比较高,有些坚持有机理念的农业企业无法实现盈利。
刘全勋:这要靠两个方面,一个靠法治,真的要严格执法,乱世就得用重典。不能让做有毒农业的收益又高,条件又好,开宝马、住洋房,而做安全农业的,家里穷的叮当响,这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安全农业,就要把害群之马逐步去清理掉,这个力量只有靠政府。另外科技要跟上,不让用剧毒农药了,低毒农药你又没有,那大田里闹虫灾、闹虫害了,你让老百姓都去喝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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