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博物馆里赏“马”
人物、马匹、旌旗、山石的轮廓以蓝、红或黑色勾勒,再用平涂的方法施以各种耀眼的色彩。画面色彩艳丽,场面宏大,笔法潇洒,画工精细,栩栩如生。
“刀马人”图是一种传统瓷器装饰纹样,是康熙中期民窑五彩所广泛采用的一种装饰。以刀(兵器)、马(战马)、人(武士)三个主题来描绘《三国演义》、《封神榜》等当时流行的小说、版画、戏曲故事中的战争场面,有着浓重的民族风格和民间气息。器物所绘人物的画风深受明末清初著名画家陈老莲的影响,人物面部轮廓线有的很细致,除个别的染涂面部外,大多只在轮廓线内轻点口目。
这与当时康熙皇帝吸取明亡教训,告诫子孙要继续发扬能骑善射的满族传统,倡导习文尚武,不忘马上政治背景有关。这件器物所绘的是我国古典名著《三国演义》第五回中“三英战吕布”的精彩故事情节。瓷画家用以小见大的手法,将刘备、关羽、张飞兄弟三人与猛将吕布的殊死战斗场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明明没画几个人,场面却非常宏大,笔法潇洒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清青花博古海马纹将军罐。通高83厘米,口径27厘米,底径38厘米,腹径52厘米。宝珠钮圆盔形盖,子母口,短直颈,丰肩,鼓腹下渐收,足部微外撇,平砂底;器型饱满,整体就像戴盔披甲的将军,威猛刚健。通体以青花为饰,共分八层:罐盖上饰如意纹,盖沿在一周梅花状几何纹中饰菊花纹;颈部饰祥云及如意卷云两层纹饰;肩部在如意纹上饰折枝花卉纹,如意头下垂璎珞纹至中腹;中腹在璎珞纹中间饰“炉瓶三事”纹,下腹绘四匹海马奔腾于海水波涛间,姿态各异,矫健灵动;最下部近足处亦在一周梅花状几何纹中饰菊花纹。
海马纹虽绘在器物下腹部,但仍然十分惹眼,四匹天马超凡脱俗的高贵典雅气质及无拘无束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据考证,这种纹饰最早散见于唐代三彩器上,兴盛于元代,系从元代舆服制度中帝王仪仗旗帜上的白马纹移植而来。白马、又称玉马,特征是两膊有火焰。《元史·舆服二》有记:“玉马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白马,两膊有火焰。”在古人眼里,龙和马的关系非常密切,认为马是仁马,是吉祥的象征。
将军罐因宝珠顶盖形似将军盔帽而得名,是佛教僧侣盛敛骨灰的器物,初见于明代嘉靖、万历朝,后因其器形硕大,青花工艺得到了充分的表现,逐渐被人们当作摆置观赏的陈设器皿,至清代顺治时基本定型,康熙朝尤为流行。
这件将军罐出土于朝阳市建平县喀拉沁旗蒙古右翼王陵。清代将蒙古族住区分设四十九个旗,每旗旗长称为扎萨克,喀喇沁右翼旗历代旗长以其协助清王朝开国创业和巩固北疆的军功与贡献,在蒙古诸旗中倍受清廷恩宠,次第封为贝勒、郡王、亲王爵位,并与清王朝数度联姻,成为清王朝的漠南屏藩。从海马纹饰与将军罐的器形看,它应为清廷赏赐给某一位扎萨克之物,因倍受珍爱,在主人死后一同入葬。
清郭朝祚《征西图》卷。纵28.5厘米,横142.3厘米。绢本设色。画面右上角有款识:“雍正十一年,宁远大将军少保查公亲总六师擒贼于古吉儿和硕齐,谨绘图以志,军咨祭酒郭朝祚。”从此款识可知画面描绘了清雍正11年(1737)宁远大将军查郎阿指挥清兵出师准噶尔平定叛乱的场面。画家通过出师、围歼、格斗、追逐、擒斩、凯旋等情节的描绘,完整概括了这次军事行动的全过程。画心有画家署款,钤“朝祚”、“玺后”二印。尾纸有史贻直、沈德潜等18人题跋、署款及钤印。
虽然马不是画面的主角,但在每一处情节中都恰到好处地绘有各种姿态的战马形象,它们或整齐列队随军行进,或毫无惧色、跟随主人冲锋陷阵。正是这些战马的加入,才得以使静态的画面表现出动态的场景,才得以使画面生动的表现出作者个人的作战功绩。
现代的马
徐悲鸿先生画的马,可说是达到了现代人画马的极致。
徐悲鸿是我国现代最擅长画马的画家,其生平所创作的有关马的画作无数,对马的矫健俊逸刻画入微。他通过对马的解剖骨骼结构和高度逼真的写形,来传达马的精神状态,脱尽传统图式的窠臼。他以强烈的生活真实性和造型性构成其现实主义风格。徐悲鸿先生画马,对于蹄部的重视甚于眼睛的表现,他把此看作马的精神所在,往往留到画完各部位之后,聚集精力,以一线之浓淡、深浅,微妙而精确地表现出每蹄前后左右方向不同的体面美系,而尾巴和鬃毛,又是徐先生笔下最精彩的部分,简明扼要的几笔,或浓或淡,或枯或湿,飞扬飘舞,不仅富于质感、量感和动感,而更富于美感。他画的马超越了动物的一般自然属性,不仅形神兼备,而且使马人格化,赋予画家自己的理想。旅顺博物馆有幸收藏有徐先生三幅画作,现撷取其中一幅精彩之作共赏。
徐悲鸿《跑马图》轴。纵52厘米,横68厘米。纸本水墨。款识:“直须此世非长夜,漠漠穷荒有尽头。廿八年六月,悲鸿。”钤:“东海王孙”白文方印。马蹄、尾巴和鬃毛用浓墨,躯干用淡墨勾勒轮廓,淡墨晕染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马的身体造型准确协调,用笔洗练劲力,尾巴和长长的鬃毛随风舒展,给人以风驰电掣的感觉。马嘴微张,眼睛刻画传神,使马在奔跑中的自由快意得到尽情的宣泄。题款与画面结合,抒发了作者打破黑暗、期盼光明的强烈心声。
古往今来,以马为题材的作品历代都有,但无论何种形式,都异曲同工地表现着中华民族对马的厚爱和崇尚。人们把马作为一种艺术形象来表现,无非是想通过马来传达一种生生不息、奔腾向上的精神。
(责任编辑:马怡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