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乡的味道
漫步于爷爷留下的老房子周边,那坍塌的墙角,满屋堆积的旧物,已然不是布满灰尘那么简单,而是俨然一处废屋+危房。
熟悉的清风吹拂而来,静静的一砖一瓦都将我的思绪拉回到回忆的城堡,那曾经与爷爷承欢膝下的金色童年,恍若隔世般呈现在眼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曾经岁月的流淌,印下了脆弱且深邃的印记。
于清纯明净的回味里,我试图将眼前的污秽杂乱清理,用自如高雅的装饰来替代。但似乎一开始着手便苦难重重,虽然我是爷爷的孙女,可爷爷膝下子孙众多,且散落天涯。于是决意暗自开工,潜潜改造。
期待,有朝一日,以绚丽夺目的姿态,重回眼前,共同拥抱属于爷爷的所有记忆。
爷爷的老屋,是托起我人生的航标,在放飞心绪的记忆里,这里有爷爷编织不完的草烟,那唇齿留香的醉人香味,是赤子贪念的缱绻。
对故乡的思念,不若是对童年生活的怀念,但却被物质贫困恫吓而止步不前,那是个风雨飘零的时代,那是个相依为命的年头,那是个茕茕孑立却又热闹非凡的过去。
故乡的思念,纯真明丽而不单调,多姿丰华而不粉饰,因为遥远,因为永不回溯,所以即使贫瘠也愈显珍贵,所以成了曾经美好也不愿再次经历的轮回。
但绚烂光彩的想象,总会给我们的过去涂抹出春风沐身的幻觉,于是才会沉沦在缠绵不止的故土夜话之中。
怀念故乡,因此想要重塑金身,再造辉煌,于是便拥有了坚定且遥远的信仰,我要打造要爆改要重塑,以宽慰那过去逼仄环境下滋生的丰腴念想。于跳动的脉搏和滚烫的血液里,汲取了对生活恒久的希望。
家人是我们的归处,老屋是我们生命的起点,在这里我们还会拥有很多,存续更多,在挚爱与眷恋里,留下深深的一吻。
虽常午夜梦回徜徉期间,醒来难免悲怆往昔不存。在日日夜夜挥之不去的游子真情里,怀托了几代人锦衣夜行,光耀门楣的梦想。
故乡的味道,是激励的战鼓,是流淌的笛音,是淅淅沥沥雨点滴落在瓦房上的乐曲,我怀念那一眼望到天的小小天窗,那承载了我多少个日夜里想要翱翔太空的梦想;
我怀念那门口花园的仙草,那是爷爷勤恳播种的果实;我最怀念的是那些来来往往互相寒暄帮扶的近邻,她们看着我长大,陪着我捣蛋玩耍;
目送我远去渐离。终于和故乡一起,消逝在岁月的恒流里。
故乡的味道,可以寻回,旧屋仍在,故人何寻?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将他们铭记,也是成长多年以后对岁月匆匆的一种馈赠。